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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天梯
    十六岁的岑迦头一遭被岑周川硬着心锁在卧室未送吃喝,并没收走她的软糖罐与饼干盒。她很有骨气,熬到月亮掉下去又涨满,只绷在床上假装尸体,手摸胸骨以下空瘪的肚皮,听浸泡着胃酸的咕噜声。    傍晚被放出来时,也是岑周川亲手将门打开,他给她递牛奶,烫透又晾到刚好喝下的温度,你知不知道你错哪里?    她正欲啜奶的嘴巴瘪下去,声音困在玻璃杯里闷闷的,我没错。    她爸气到心绞痛,也许是觉得她实在冥顽不灵无须浪费口舌,也许是为多活几年攒些力气受她气,盯她没事儿人般喝净牛奶,收拾杯子虎着脸摔门走了。    沈圆从此拥有了一间堪称专业性一流的舞房。    岑周川在养孩子上从来很公平,成年人的一颗心不偏不倚地盖好两颗半熟而敏感的心。他给他在舞房里修两面墙宽的落地镜子,压腿抻身的扶栏也像模像样地请人装好。    也算挽回了宋春徽对这段婚姻摇摇欲碎的心。    宋春徽总和沈圆说,这个爸爸对你好到没得说,圆圆,重组家庭做到这个份上的父亲太难得,他爱我敬我,对你也是,你要懂得感恩。    就算爸爸带着一个坏jiejie。    岑迦失去了能够满足她虚幻公主梦的琴房,不过她很快从这种失落走出来,因为她发觉与其做心善公主,不如做仙蒂瑞拉的坏jiejie,她对继弟青春期的霸凌似乎更能取得猎奇的快乐,那种太平欺瞒后的残忍,更有一种渗血美化后的可怖。    要琢磨滤镜饱和度的摆拍是假的,可继弟害怕时的小狗耷拉耳朵是真的;弹错键时迸裂的音调是难听的,可他要哭不哭塌下去的狐狸眼尾是好看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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