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迷1942(二战德国)_兔子咬人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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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兔子咬人 (第3/3页)

伸出手,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索求,像个困极了、在自家卧室里向大人讨要被子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冷。”

    俞琬下意识看向旁边墙上的木挂钩,那里常年搭着两条干净的羊毛毯子,是给候诊时觉得冷的病人准备的。

    手指都要抬起来了,下一刻又骤然停住。

    这个人是……把这当成他卧室了吗?踹门闯进来,把她的诊所弄成这个样子,还差点逼她动了刀,现在却堂而皇之地躺在这,理直气壮讨要毯子?

    久久没等到回应,君舍倒是自己先动了。

    他侧过身,长臂一伸,拽过沙发角落的毯子胡乱裹住肩膀,细软的羊毛蹭过脸颊时,男人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,凌乱的棕发垂下来,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来。

    月光静静洒进来,刚才那个暴戾的闯入者好像消失了,沙发上只剩下一个过着毯子、呼吸渐沉的疲惫身影。

    无害得……像个走错门的旅人。

    女孩一时僵住了。就让他在这睡着,还是该把他拖出去?可她自己怎么拖得动一个那么高的男人?万一拖到一半他醒了,发现她在试图“处理”他,他暴怒起来会是什么样子,会不会像处理那些抵抗分子一样直接掏出枪来……

    女孩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    急促的,慌乱的,与君舍刚才那种沉重的步伐截然不同,是跑动的声音,由远及近,重重踏在石板路上。

    “文——”

    年轻男人的呼喊刚冲出喉咙就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灯光将诊所内的惨状赤裸裸地摊开来人眼前,摇摇欲坠的门板,满地飞溅的木屑,翻倒的诊疗椅……沙发上横卧着个衣衫凌乱的棕发男人,军装领口大敞。

    而更深处,缩在楼梯转角的女孩光着一只脚,羊毛裙裹着单薄的身躯,眼眶通红得像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受惊兔子。

    金发男人穿着飞行夹克,那张依然带着些少年气的娃娃脸上,此刻每一寸都绷得死紧。

    是约阿希姆。

    俞琬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,他怎么会在这里,他不是……不是再也不见她了吗?

    “离她远点!”年轻人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,跨过满地狼藉,像头被激怒的幼狮,不管不顾地就径直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君舍睁开眼睛,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像蒙了层霜。

    “骑士来了。”他缓缓直起身,仿佛在点评一场无聊的舞台剧。

    他的站姿依旧松垮,却莫名透着股危险的优雅,像一头假寐的豹子,骤然间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“晚上好。”男人勾起嘴角,玩世不恭的腔调里浸着酒精的沙哑,“这么晚了……也来看病?”

    约阿希姆没说话,浅蓝色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,死死钉在君舍身上,目光一寸寸刮过他的松垮衬衫,他英俊面庞,定格在嘴角那抹轻佻的笑上。

    愤怒的火焰在年轻人胸腔里轰然炸开,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。

    下一刻,年轻人几步冲了进来,一记右勾拳狠狠砸向棕发男人的脸。

    女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:“等——”

    君舍没躲,没抬手格挡,连下意识的偏头都没有,只站在那任由拳头砸在自己脸上,骨rou撞击的闷响炸开来。

    砰地一声,高大身型跌落在诊疗桌上,玻璃器皿哗啦啦摔碎一地,碘酒瓶破裂,刺鼻气味在空气中炸开来,男人晃了晃,抬手抹了把嘴角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着指尖的鲜红,眼神有些空茫,仿佛在确认这红色的真实性,目光又落向已然惊呆了的女孩。

    那眼神复杂难辨,藏着醉意的慵懒,又透着某种恶作剧得逞的戏谑。

    嘴角尚未牵起,便向后倒去,男人后脑勺磕在沙发扶手上,发出一声令人心头发紧的闷响,随即滑倒在地,一动不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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